第六十九章 权益(第2 / 3页)
用一些欧洲新闻媒体的话来说,在对外政策上,得益于法国的战略力量,以及德国与意大利的经济实力,哪怕一直受英国的负面影响,欧盟也没有过分犹豫,很早就确定了“灵活中立”基本政策,不再把美国当成不可缺少的盟友,也不再把共和国当成东方世界的洪水猛兽,而是非常巧妙的利用了美国与共和国的矛盾,将欧洲带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与欧盟相比,澳大利亚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在国土面积(欧盟所有成员国加起来,国土面积也不到500万平方千米,而澳大利亚的国土面积接近800万平方千米)、资源(欧洲唯一不缺的就是煤炭,其他资源几乎都需要进口,而澳大利亚除了缺少一些农产品之外,其他资源几乎都不缺,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拥有所有矿产资源的国家之一)、政治环境、战略地位(欧盟东面就是强大的俄罗斯,南面则是阿拉伯世界,大西洋对岸是美国,因此必须重视陆海空三军建设,而澳大利亚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四周环海,西面是印度洋、南面隔海就是南极洲,东面是广袤的太平洋,只有北面邻近印度尼西亚与巴布亚新几内亚,其战略优越性甚至在美国之上)等方面均超过欧盟的情况下,澳大利亚却无法在对外政策上做到独立自主,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令人痛惜的事情。
显然,欧洲新闻媒体的评价完全可以理解。
换个角度看,如果欧盟拥有澳大利亚的优越条件,不但早就统一了,甚至早就成为能与美国分庭抗礼的强国。
事实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在美国的影响下,澳大利亚几乎不可能成为欧盟那样的“大国”。
由此可见,澳大利亚当局应该感谢共和国,因为帮助澳大利亚度过危机、并且推动澳大利亚经济复苏的主要因素都与共和国有关。
即便在澳大利亚,也有很多人认为,共和国是一个更加值得重视的国家。
早在2033年,澳大利亚最著名的社会经济学家斯文森就对澳大利亚与两个超级大国的关系做了论述,并且对澳大利亚的未来做了预测。按照斯文森的说法,如果澳大利亚的对外政策保持不变,即继续充当美国的马前卒,站在共和国的对立面上,那么澳大利亚就得祈祷美国能够在下一场世界大战中战胜共和国。更重要的是,即便美国取胜,澳大利亚也最多只是美国全球战略体系中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家,而不是核心国家。与之相反,如果澳大利亚改变了对外政策,考虑到国内社会情况,基本上可以排除倒向共和国的可能性,因此澳大利亚能够采取的,只有类似于欧盟的灵活中立政策,即充分利用两个超级大国的相互斗争,争取成为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而且在国际社会上拥有重大发言权的大国。毋庸置疑,成为大国是维护澳大利亚根本利益,避免因为严重的国内矛盾而四分五裂的唯一办法。当时斯文森就明确提到,因为澳大利亚的人口结构过于复杂,即便白人仍然在混血族群的支持下,占据着主流地位,可是随着黄色人中,特别是华人社会迅速壮大,加上一味亲美的对外政策会使拥有决定澳大利亚政治状态的混血族群倒向华人社群,所以澳大利亚必须主动求变,不能等到社会动荡到来之后再被动变化。
由此可见,在澳大利亚的主流社会中,仍然有不少人主张效仿欧盟,成为一个拥有独立发言权的中立国。
问题是,澳大利亚不是欧盟。
虽然从基本情况来看,澳大利亚的条件比欧盟优越得多,别的不说,澳大利亚至少不存在一体化问题,本来就是一个具有独立主权的统一国家。但是在一些至关重要的领域,澳大利亚就远不如欧盟了,其中又以国防力量为甚。即便在美国的支持下,澳大利亚的“核能力”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也因此成为了《伦敦条约》首批缔约国之一,可是澳大利亚的真实国防实力却差强人意。在2045年的全球军事力量排名中,澳大利亚甚至不如南美洲的阿根廷与非洲的尼日利亚,仅派在第23位,是所有人口超过1亿的发达国家中排名最低的一个。虽然在以往,相对较差的国防力量不但没有使澳大利亚的国家安全失去保障,反而使澳大利亚的经济发展更具活力,毕竟国防开支太大,肯定会对社会经济造成负面影响,但是在21世纪下半叶的时候,过于颓弱的军事力量不但不会推动经济发展,反而会使澳大利亚丧失国际话语权,从而影响到经济发展。
总而言之,澳大利亚最缺的就是自主国防安全。
包括斯文森在内的众多澳大利亚社会学者都承认,如果没有美国提供的战略安全保护伞,澳大利亚连一天都存活不了。正是如此,任何一位支持改革的白人都会考虑,如果在改革上走得太急得罪了美国,澳大利亚还会是澳大利亚吗?
站在白人的立场上,答案明显是否定的。
如此一来,在改革问题上,澳大利亚比欧盟还要保守。